[黑篮]乐队十五题(2) 恶作剧
继续写作奇基读作二货的天才乐队少年的小鹿一般欢脱的人生第二弹[大雾]——论黄濑的食物链底层地位[特大雾
依旧毫无意义的欢乐向
降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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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GoM的今天是从黄濑凉太的尖叫声中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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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证明，当一个人发生尖叫这种行为，基本上都是因为受到了某种超过个人承受极限的刺激时所展现出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而且尖叫极有可能伴随更多的后续症状，轻者手足无措，重者直接昏厥。所以，如何应对尖叫的人也就成为一个非常重要且现实的问题。倘若能够在第一时间对尖叫者提供适当的帮助，相信其无论对人对己造成的危害性都会大大减少。遇到尖叫的人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表现出慌张。当然不否认极端情绪具有一定的传染性。不过作为GoM的一员，胆敢随意失去理智，就算是队友也必须去死的简单道理相信不需要我再说第二遍。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走上前去拍着对方肩膀用平静的语调重复下列语句：[以下省略若干字]……
PS：如果是凉太在尖叫，直接打死，算我的。
以上摘自《GoM的自我修养》，作者：赤司征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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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旗光树冲进房间时，剩下四个人在靠门口的位置上恭恭敬敬地正坐着，他们向前五六步的距离跪坐着一个顶着鸡窝一样乱发低头啜泣的黄濑凉太。而一切的尽头是窗边四脚凳上一副女王坐姿扬着下巴的赤司征十郎。
顺带，窗边有些逆光，所以只剩下那只颜色不大正常的却具有逆光可见模式的眼睛亮着。
完美的身高差造成方式和完美的气场营造模式。
降旗正准备开口问究竟发生了什么。立刻他感受到了一股“光树，结束后再过来跟你算笔账”的视线。虽然知道算账的真正含义不过降旗还是努力装出一阵哆嗦，这样发展会对自己更加有利一些。
有些东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会变，比如身高差比如地位的高低比如类似瞪谁谁下跪的绝技比如明明是天差地别的六个人却有着同一个人一样的默契比如在外人眼中光彩夺目的GoM骨子里只是一群中二而已。
“只是好像有个走错了场合的人呢。现在我想与之对话的只有队友而已。”
在第一次毫无意外地偷窥到GoM内部大会之后降旗也觉得自己不会有兴趣再看第二次。于是降旗毫无压力地起身离开房间，在带上纸门的时候赤司倏地将手中的剪刀直接扎在桌子上（虽然没有立起来）宣布每日例行的黄濑讨伐会议开始。
而降旗光树这一天的工作也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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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的起因是黄濑在早饭的麦片粥里舀出一只蚯蚓。
于是大家纷纷表示十分理解随后第一时间去检查了自己的餐具。不过很遗憾，中招的偏偏只是最害怕蚯蚓的黄濑凉太。
于是黑子哲也第一个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黄濑君，你的遭遇我已经清楚了，所以请允许我换上一个悲伤的表情。”尽管黑子悲伤的表情用更准确的形容词应该是嫌恶，但是黄濑还是泪眼汪汪地扑了上去：“小黑子~”
“不过黄濑君还真是不知好歹呢。”黑子毫不客气地把肩膀上的手一巴掌打下去，“蚯蚓是乐队的守护神，世人皆知，而你胆敢如此出手不敬。”
“等等，小黑子你上个月还说乐队守护神是蜜蜂……”
“黄濑君你脑子进蜜蜂了么？黄濑君你对蚯蚓有意见么？”黑子哲也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黄濑立刻恢复正坐姿态：“那个，蚯蚓是在碗里出现什么的小黑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黑子哲也换上了审视显微镜下被解剖的蚯蚓内脏一般的表情：“请努力用脑子思考一下吧黄濑君，它都到你碗里来了啊。”
黄濑张了张嘴，最终决定放弃抵抗。
“总之，”黑子哲一脸药不能停的悲伤表情，“今天的live，希望你能够带着这只蚯蚓的份一并去努力。”
黄濑凉太正努力在蚯蚓和麦片碗之间建立联系的同时，乐队其他人则开始考虑更加长远的未来。
比如如何科学地将黄濑凉太同学的蚯蚓恐惧症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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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旗端着点心走进房间的时候会议刚刚结束。他将盘子放下，坐到赤司对面的椅子上：“结束了？”
赤司小心地吹开汤豆腐表面的蒸汽：“友情提醒一下，光树。”
“嗯？什么？”
“这几天对凉太好一点。”
“……好。”降旗大概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打算知道细节。单是在大夏天的时候还要亲自下厨房给赤司准备汤豆腐就已经够受的了。而现在房间的温度怎么也不是国家标准的26℃——从赤司身上裹着的棉被就可以看出来。
“夏季三要素？”赤司曾经用异常悲哀的凶恶眼神看着降旗，“不是空调棉被汤豆腐吗？”
看，你从来没办法和赤司争论什么。
所以降旗只是稍微将袖子向下扯了扯。赤司瞥了眼降旗，最终还是注意力集中在汤豆腐上：“外面多少度，光树？”
“啊？那个……”降旗随口报了个听上去会融化的数字，赤司顿了一下，取过空调遥控器，在降旗可以安心地缓一口气之前，猛地将数字又调低了一个档次。
不过与此同时自己的肩膀上也多了一床棉被。
“还有，带上耳塞，如果他再尖叫的话。”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把棉被披出拿破仑风格（与身高无关）的人带着‘我可以看见所有未来’的表情舀了一勺豆腐，“顺带一提，下午之前给我弄一袋子蚯蚓来。”
降旗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对上赤司因为兴致高涨而愈发明亮的异色瞳，立刻明智地将疑问吞进肚子里。
“弄不到蚯蚓的话。”最后一勺汤豆腐下肚，赤司将汤碗和调羹轻轻放在桌子上，异色瞳死死盯着降旗，“就算是光树也必须去死！”
都说过了，争论是没有用的。
虽然满脑子里都是‘我们现在在市中心上哪里给你去弄去啊再中二你也给我偶尔现实一点啊。’不过降旗还是笑着，伸手捏着赤司前额一簇有些长出来的刘海：“可以的哟，赤司。”
“越来越放肆了呢，光树。”
降旗却已经把这句话当做默许了一般，愈发放肆地将手顺着赤司的额头，鼻子，一直落到嘴唇上，停留片刻，似乎是在征求同意一般。
“我已经说过，这种事情上不需要我的同意。”
降旗凑近了些：“我就是想听你这句话而已。”在赤司皱眉开口之前嘴唇被柔软的温度封住。
虽然这是一天的开始，漫长的一整天，但是对于GoM而言，今天不过又是平凡而忙碌的一天，上午的准备，下午的live。也只有这短短的片段时间里赤司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今天也要加油，赤司。”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
只有这时候，异色瞳中闪耀的是专属于自己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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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从对话中降旗整理出两条信息：首先，这件事和蚯蚓有关；其次，黄濑凉太即将成为受害者。
不过……
降旗看着自己背包里的蠕虫形软糖。
太巧了吧。
早上在为他们清洗餐具的时候降旗还随手取了一些边工作边吃，味道不错，虽然一不小心掉了一根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降旗觉得以后可以推荐给紫原，前提是紫原愿意和自己搭话。
但这不是问题。
降旗叹气：糖果什么的比真实的虫子杀伤力要小了许多，希望金童黄濑凉太在今天之后还能成为金童，不要成为铁童铅童铀童之类的就好。如果黄濑的号召力有所下降，对于GoM而言也是相当大的损失。这点他必须对赤司提早声明。
但是不知道如果赤司发现这些是假虫子，等待降旗的将会是什么。
斟酌一番，降旗还是决定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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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餐的时候降旗走到赤司身旁，手里拿着那包糖果。
赤司用异色瞳盯着他。降旗几乎确定接下来赤司要发动那个什么‘天帝之眼’之类的东西，某种可怕的未来即将发生例如天降剪刀雨齐刷刷地全部冲着人膝盖而去之类的。不过赤司只是捏着下巴微笑：“有意思呢，光树。”
“诶？”
“我改主意了。”赤司脸上露出似乎真谛是非常有意思的表情。
降旗咽了咽口水。露出这种表情的赤司，非常可怕。
不要问为什么。上次降旗看到赤司这么笑的下一秒，自己被对方直接按倒在驾驶座上强吻并且强势告白，同时脖子上还驾着一把红色剪刀。那次是赤司最自信的时候，也是最没有信心的时候，当然这是另外的故事了。
“你果然最棒了，光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赤司已经移开视线，取出手机开始不知道向谁发送起信息。
降旗决定暂时把恋人的这句话当做夸奖。
***
在下午的live开始之前一小时，除了黄濑之外的另外五个人集体失踪了一段时间。
降旗在后台几乎要疯了。黄濑则在一旁毫无帮助地开始抽泣并自责起来：“如果我早上没有那样的话大家就不会离开我了吧一定是我的错，一定是大家难以忍受……”一边将好不容易按照他过于挑剔的要求画好的眼影和弄好的发型揉成熊猫眼和稻草堆。
像降旗这样脾气好的人都几乎要捏爆手中的时间表和手机，在正式与GoM共事之后，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GoM队内有如此明确的等级划分，或者说为什么黄濑必须位于食物链底层。尽管如此，他还是扭头，拼命地、有些僵硬地笑着：“放心吧，黄濑君，不是你的错，他们只是……”
这时候身旁的工作人员高喊：“他们回来了。”
不错，彩虹战队的鲜艳不对是显眼程度不是盖的。
其余四人像保镖一样人墙状围着赤司一起向这里走来。降旗刚想走上去说些赶快准备之类的话，赤司摆手示意安静。
于是黄濑自觉进入正坐状态，其余无关的工作人员开始说着‘啊哈哈今天的云儿白花花的呢’‘是啊今天台下的人儿还是这么喧嚣呢’一边逐渐离开暴风中心。
降旗正打算离开顺便去跟负责人说队员都已经回来的时候被赤司叫住。‘挣扎是徒劳的，顺便跟他们说再过十分钟就过去，光树。’这是从赤司眼神中读出来的完整句子。
随后赤司转头面对黄濑：“凉太。”对方听闻自己的名字，全身一震：“我……在，小赤司。”
“过来。”
黄濑迅速走到赤司身旁，因为是点头哈腰的姿态，所以两人身高看上去微妙地相近。这时候赤司又将他的脑袋向下按了一些，于是肉眼可见的身高逆差终于体现了出来：
“敦，拿出来。”
这时候紫原敦上前一步，顺便把降旗的视线也挡住。等他回到原位的时候降旗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赤司手上正托着一个花盆！如果换成左手并且缠上绷带，那效果简直就是绿间真太郎他弟！
这时候赤司假太郎开口了：
“给我把这个吃下去，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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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旗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他说赤司你开玩笑是不是太过分了。但这次，赤司只是用异色瞳盯着他，依旧艳丽的色彩，却毫无情感可言，像极了自己第一次时见到的那个陌生人：“你现在应该去和主办方协调区，降旗。你走错了场合。我想与之对话的只有队友而已。”
降旗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被黑子哲也拽着手臂向外走去。黑子虽然个子比降旗还矮身板也单薄许多，但毕竟是传闻中单手就可以把篮球像铁饼一样丢过整个球场距离的男人，手臂力量不是盖的。等到转角之后黑子向他保证：“没事的，降旗君。”
“可是赤司他也太过……”
“降旗君！”黑子极少用如此坚定的眼神看着自己，降旗咽下口水，意识到对方或许是认真的。不过他忘记了自己就是被这种眼神忽悠成了GoM的司机兼全职杂工。
“至少请相信赤司君。”黑子按着他的肩膀，“就像赤司君一直相信降旗君一样。”
这句话无论如何对降旗来说都如同死穴一样。在赤司面前，降旗常常会变得异常自信，甚至在当他暴走成为无人敢阻拦的怪物时降旗会勇敢地冲上去抱着他，直到赤司重新成为赤司自己。不过同时，赤司的事情上降旗永远是不确定的：他一直坚信两人之间的距离。尽管他也从来没有说出口，但是他们身旁的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降旗是充满恐惧的，他在赤司身后大口喘着气狂奔着，与身体的疲惫相比，更容易让自己动摇的是内心的不确定：他害怕这个距离还会持续扩大，直到他再也追不上赤司。
但是每次当他抬头，赤司却还是在自己前方看得见的地方。如果这可以被称为信赖。
降旗握紧了拳头。背后不远的地方黄濑还在哭着。似乎是青峰的声音在温柔地安慰着，但说出来的话也不过是“按赤司的话去做吧，黄濑。”
“还有，为了防止你以为我们真的在虐待黄濑，事先声明一点，那个不是盆栽之类的，不过是用酸奶奥利奥加上你给的蠕虫糖做出来的可食用盆栽。我们这么做只是希望黄濑可以克服自己害怕蚯蚓的弱点。赤司君一再强调，我们必须要成为没有弱点的男人，这样才能永远地取得胜利。另外，”黑子抬头看着顶棚，带着一脸幸福的表情，“紫原君的确很擅长做甜点呢。当然，也要归功于你的糖。而且紫原君也表示想找时间和你探讨一下糖果的问题。”
在降旗脑子恢复正常能力之前黑子已经成功发动misdirection在他眼前消失。
瞬间那边加入了黑子的声音：“黄濑君如果不吃的话就真的是打算置我们于不顾呢，相信黄濑君其实是个好人呢。”
……
相信你们……也大概都是好人呢。
降旗这样想着，走向总负责人的位置，他必须要向对方确认：今天的GoM也会和平日一样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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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同黑子黄濑紫原他们聊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降旗突然意识到那可能是自己当天早上掉下的那根蠕虫橡皮糖。
不过降旗决定什么也不说。
黄濑还在黑子絮絮叨叨着自己的悲惨遭遇，降旗扭头向紫原：“那个，上次的橡皮糖不错吧，紫原君？”
“嗯？哦呀哦呀，的确呢，有那种柔软程度还能够不黏牙的糖战斗力真的很高呢。”
同赤司和黑子之外的GoM成员鲜有交集，所以降旗将此视为一个好兆头：号称电波天然巨婴的紫原敦看上去也并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嘛。
“对了。”降旗抬头，紫原低头，向他凑近了些，同时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每天给你们打杂开车的降旗光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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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蠕虫糖盆栽甜点的效果不错。
live开始的时候大家又看到一个带着灿烂傻笑的黄濑凉太，闪亮得如同全身上下挂满了100瓦电灯泡。
“你确定？”青峰大辉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就算是有原因而导致状态不好，只要出错的话赤司还是不会饶了你哟。”
“放心吧小青峰我现在的状态好得很，蚯蚓什么的根本不是障碍啦！我现在简直是充满了力量，现在就可以给蚯蚓先生唱一曲挽歌！”
于是他将手伸向了吉他盒子。
五秒钟之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黄濑凉太以一副双手举过头顶的姿态逃离后台时，剩下的各位只是呆滞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喂！！黄濑！！”
“黄濑君，跑了呢。”
“是的唷，live前还能赶回来吗那个白痴？”
“放心，最后光树总是能把凉太找回来的。”
“阿拉拉。”紫原指着吉他箱里的一根蠕虫软糖，“就觉得哪里掉了一根呢。”两根手指将糖从琴弦上取了下来，毫无犹豫直接丢进嘴里。
“紫原君，那很脏……”
“黑仔你听说过三秒规则吗？”
“三秒个鬼，已经起码有三分钟了唷！”
“果然我还是应该去找黄濑那个白痴去。”
“大辉，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今晚应该怎么安慰凉太。”
青峰回头，果然。
比异色瞳更耀眼的是赤司征十郎手中那把灿烂的红色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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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场音乐节公认GoM是舞台表现最好的乐队之一，不过当天晚上回到大巴上之后，降旗觉得黄濑的新刘海长度和青峰的差不多。
当然青峰的安慰词是他们可以剪成完全一样的情侣头，并且保证自己的手艺比赤司的好。
降旗决定不去管别人家的事情。因为现在赤司走到驾驶室，顺便拉上驾驶室和车厢之间的帘子。
车厢里黄濑压低了的啜泣声还在继续。
降旗叹气。
GoM的今天也是在黄濑的哭声中结束的。
“走吧，半夜之前能到吗？”
降旗看了眼地图，非常肯定地点头。
“那就拜托光树了。”
恋人在他额头一吻，然后靠在副驾驶座上，立刻沉沉睡去。
降旗伸手把赤司的安全带扣上，随后拧下钥匙。
距离目的地还有124km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