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团子的珊瑚礁

[黑篮|火黑]乐队十五题(3) 安可

这次走了个纯谈恋爱的路线,和之前相比没那么有趣,嗯。

然而火黑这对真是,好玩,太好玩了(意味深

设定在此

安定地有一些降赤。

放飞自我的摸鱼真TM开心啊……


————————————————


安可


这并不是黑子哲也第一次从live中失踪。

所以在多年的看不见黑子之后的今天,当大家纷纷接过这次活动举办方的T恤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

和无数次的演出一样,只要再一首,今晚就圆满结束。

现在的GoM已经有了足够的舞台经历,live对于这群认真的青年来说已经有了些例行公事的味道,他们或许是习惯性地去完成,有时候会带着疲惫的麻木,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每次他们都在用心达到最完美。

因为对于GoM来说着或许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一次live,不过赤司也说过,对于一些歌迷而言,这或许是他们这辈子仅有的机会。

“让今晚成为值得他们铭记一生的live吧。”

这是他们在上台前一定会说的一句话。


“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其实少了一个人?”

“我倒是记得上次给小黑子过生日,把他拉到台前的时候台下的人更加震惊一些呢。”

青峰大辉笑着用右手在黄濑凉太头发上揉了一把,又迅速伸出左手把乱发抚平。

绿间在同赤司交换眼神之后说了声:“准备。”

并不是刻意丢下黑子,而是一直都清楚,无论发生什么,黑子最终都会回到舞台上来。

“出发!”


***


火神大我打开球鞋盒。

如果被喜欢的人知道自己寄过来的明信片被放在这样一个简陋的纸板球鞋盒子里,不知道会不会被说成“我在你心中就只存在于这么简陋的位置吗?”

但是黑子哲也当时只是继续用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盯着自己:“很有火神君的风范呢。”火神觉得脸上一热,出于尴尬和其他自己并不确定的感觉。他小声说了句“要你管。”并且及时避开对方的视线。

那个时候盒子里放着的还只是火神平日收集的一些小玩意,就像是各色吉他拨片,几根吉他弦,凌乱的NBA球星卡,外套已经有些磨损的打口碟,甚至还有一对鼓槌。黑子不由得挑眉。

火神将里面的东西略加整理,随后郑重地将黑子的明信片和CD放在最上面:“这样总可以了吧。”

“但是火神君,正常人都是会把明信片夹在书里面的才对。”“喂!”火神就知道从黑子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而同时他也的确不是什么擅长语言对战的类型,所以他决定先采用揉毛战术来压制对方的锐气,不过黑子还是维持面无表情稳定语调地继续说了下去:“看在火神君似乎不擅长阅读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你小子……”

“不过这样的确很符合火神君呢。”被揉乱的蓝毛之下是清澈的眼眸和微笑,火神只能别扭地移开视线,“我想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继续给火神君寄明信片的,请火神君一定要保管好。”

那之后黑子继续作为幻之贝斯手随着GoM踏上巡演;而火神也继续上学,一边在酒吧打工兼职,偶尔展露一下吉他天赋。

每当调弦的时候他会更加想黑子一些,他偶尔会想现在的黑子是否也和自己做着同样的动作。

那之后没几天黑子的第二张明信片就寄到了酒吧里。上完课才赶到的火神面对着黑压压聚成一片的前辈们正在疑惑,下一秒则是全体扭头,个个目光如炬嘴角上翘直让火神心里发毛。

身后的丽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时候结婚?”

“别……别乱说!”火神从前辈手中夺过明信片飞一般地塞进书包里。那一整晚他的书包都没有离开身旁。

再之后明信片持续不断地送过来,上面的图案各式风情,邮戳来自世界各地,不变的却是黑子工整书写的自己的名字和地址。

这时候酒吧里所有人都会一齐对着火神起哄,有时候客人也会加入其中,成为了酒吧的保留节目。

当然清楚前辈们并没有恶意,但是每每遭受这般珍稀动物待遇总是让火神郁闷得难以形容。

更让火神感到胸闷的是当他回到自己住处躺下,看着明信片上黑子标志性的工整小字时那种让他全身不由得发热,既想将黑子一把推开又恨不得拉过来抱得紧紧的感觉。

说到底他们只见面两次,第一次时黑子高烧晕倒在自己身旁,还没醒来就又被队友接走;第二次GoM来这里开live,黑子带着明信片和乐队的CD上门感谢,很随意地聊了聊,虽说共同语言不多却也意外地融洽。

就是那种只要黑子哲也在身边就觉得非常安心的感觉。

但黑子是怎么想的?

明信片的内容长短不一,有时是对live的感受,有时是食物的评价,偶有抱怨,有几张或许是太过疲倦时写下的,例如曾经有两张同时寄来的明信片,浅蓝色的那张上只有一句“早安,火神君。”另一张是深红色的,上面则是“晚安,火神君。”字迹都甚是潦草。

有时候上面的内容是不知出处的歌词。黑子和火神的音乐共通点其实并不多。火神没有认出那是什么歌,google一下也只能是面对那些完全陌生的乐队名字,不过听到那些歌一齐在音箱中出现的时候火神觉得或许,只是或许,他能够想象到写下这些歌词时黑子的样子:乱哄哄的车厢,周围是散乱的个人物品以及终于有时间放松下来的队友们,黑子哲也戴着耳机穿着连帽衫蜷缩在自己的床铺上,耳边也是同样的旋律。

火神希望至少在写下明信片的时候黑子心中想的只是自己。


***


最远的那封明信片是从加州寄来的。

在那之前火神已经好好叮嘱了一番关于加州的治安问题,不过看来这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因为黑子在明信片上写着:[事实证明青峰和紫原比一般的保镖还要管用。]

更不用说某个剪刀男。火神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同时背后一阵恶寒。

[不过火神君推荐的地方的确都非常有意思呢。]

火神作为曾经的地主推荐了一些地方,包括过去打篮球的街球场,几个不错的livehouse,值得一试的餐馆乐器店等等。

火神在那头滔滔不绝地说着,许久之后才察觉黑子一直连插嘴的机会也没有,而且这个时间点那边早就过了半夜时间。他说了声道歉。

“不,应该由我来感谢火神君才是。”黑子微笑,“真的很期待这一次加州之旅。”

“也别太期待啦。不说了不说了赶快休息去,黑子。”

“那请容许我最后问一个问题,火神君的家在哪里?”

“诶?那个,怎么说,我家的话,父亲现在其实都已经搬到麻省去了,所以家也不在那里了呢,抱歉啦,黑子。诶不对,你要我家位置干什么啊!”

“……”黑子顿了顿,“本来想看一看能够把火神君填鸭一般喂养成这么大的伟大的火神家人的模样的。”在火神开口抱怨的同时黑子似乎轻笑了下,“不过这样就只能算了呢。就当没听到吧,火神君。”

“……黑子你这家伙给我等着。”

“晚安,火神君。”黑子迅速给出了回答。

不等火神回一句晚安,那头的黑子已经关闭了视频,火神一边捏着拳头一边还是打开对话框回了晚安。想了想再补充一句:如果方便的话请帮我拍几张照片好吗?谢啦,黑子。

其实火神对此也并不抱希望,毕竟这次GoM的演出地点和自己以前的住处还是有着很远的距离。他希望黑子也能够对加州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最重要的,他希望黑子可以平安地回来。

仅此而已。


关掉电脑之后火神迅速向打工地点飞奔过去,他今晚答应了要来一场小型吉他秀,足够他忙碌的。

“哇,笑得够恶心的,火神。”日向前辈一脸嫌弃。火神只是从调弦的过程中抬头:“才没有!……的说”

“该不会是因为敦他们马上就要回国的原因吧。”来东京办事顺道又经过诚凛livehouse的冰室辰也放下咖啡在一旁开口。

“诶?他们什么时候……”

“火神!先给我去工作!”日向扶正眼镜。

“……是,前辈……的说。”

火神在晚上整场live中一直带着微笑。他甚至即兴唱了那首黑子曾经写给他歌词的歌。台下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火神有史以来最完美的演出。但是火神脑子里完全没有想着这些。

他脑海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黑子终于又可以回到他的生活中。


***


GoM回国的首次演出定在京都,四天后。东京场要再晚几天。

因为回国的几个场次都是隐藏场次,所以外界目前也没有得到消息。火神庆幸冰室总是有着更加宽广的消息来源。不过火神还是稍许感到不满,因为黑子并没有亲自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也就是说,东京场的事情,火神可能会是最后一个知道。

然后呢?

大概又会发生火神在摆玻璃杯的时候被旁边的一声“火神君”吓得手一抖废掉一周工资的事情。

火神觉得这种事情上除了不满之外,更多的还是一种不甘心。

为什么必须只有黑子来制造惊喜?为什么我不可以?

火神在手机和地上的球鞋盒子之间徘徊片刻。最后他下定决心拿起了手机按下一个许久没有碰过的号码。

“喂?你是降旗光树对吗?我是火神大我……”

电话那头安静得有些异样,直到一个非常熟悉但绝对不是降旗的声音传了过来:“随便打扰别人的家伙就算是哲也的恩人也要去死。”

“啊?赤司?”火神有些惊讶地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的确是降旗的没错,于是揉了揉有些发冷的后颈,“这不是降旗的手机吗?……喂,别挂电话啊啊赤司!!……”


***


黑子是被摇醒的。

虽然刚从国外的巡演上回来,但是由于大获成功,公司安排了两场临时的国内加演。好不容易勉强倒了时差的他们现在又要承受痛苦的顺时差。

不过一睁眼看到赤司那双猫一样的异色瞳还是足够让黑子瞬间清醒大半。

然而这次赤司也并没有发表任何“________,就算XXX也必须去死”的宣言,而是在黑子脸上拍了一把,说半小时后后台见。带着罕见的好心情背着背包向车子外面走去。

要么是因为降旗,要么是因为他们回到了京都。

黑子揉了揉眼睛,透过车窗看到赤司小跑着赶上了前面的降旗。

大概,兼有之。

黑子收拾完东西走出大巴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找邮局,不过抬头看到随处可见的熟悉的日文之后忍不住嘲笑一番。

他们已经回来了,在国外待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并不足以让他们迅速适应这个在他们面前飞快旋转着的世界,但是至少足够让黑子养成了寄信的习惯。

当时只是因为手头多了一张明信片,随手当做感谢卡写给了火神,却不想他居然会异常珍惜地收拾好。看到火神那个盒子里东西的一瞬间黑子想的是:面前的那个家伙有着非常精彩的过去,真的很想再听听更多他的故事。

同时心底有个很小的声音说着: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他的故事。

于是很随口说出以后要继续给火神寄明信片的承诺。

记得刚离开北京机场时用不熟练的英文问着邮局位置时绿间挑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刚刚的话用异常标准的英文重复了一遍,得到回复之后回头将位置告诉了黑子。

而黑子回来之后递给绿间一张橙色基调的明信片作为感谢。绿间又是一挑眉。

“这是给高尾君的。”

绿间扶上眼镜,说了句:“高尾也在巡演所以我就算寄过去他现在也收不到唷。”不过他还是收下了明信片,同时问着他,“是那个叫火神大我的人吗?”

黑子略一点头。

绿间盯了他一眼:“希望他是个靠得住的家伙。”

“这一点绿间君不必担心。”黑子感觉自己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了一些。

即使并不擅长应对彼此,但是多年队友也积累了足够的默契。而现在,黑子似乎也能够体会到绿间的感觉: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有一个值得托付的存在。

何等安心。


之后绿间被电话叫了出去,黑子在桌子上转着笔,上一次毕竟是作为感谢信,而这次,他不知道要写什么,或者说应该写什么才好。

就这样在北京的两天过去了。

在上飞机之前他只能匆匆写下几句中华料理很棒回去想吃火神做扬州炒饭之类的,将地址和名字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是最后一刻才丢进了邮箱。

但也几乎是在丢进去的瞬间就后悔了。

相较于火神当时眼中的期待,自己这样简直就像是在敷衍一般。


***


黑子需要负责GoM大部分的作词。所以平日端着本子一个人默默地写写画画也是常有的事。赤司也发表过“敢打搅哲也创作的人,就算是队友也必须去死。”的言论。因而现在黑子得以在嘈杂的大巴上寻找到一小片空间,戴着耳机拉上帽子,将外界彻底隔绝。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写一封明信片给火神,但是每次的结果都让黑子并不满意。

现在也是如此。

写明信片并不是第一次,无论给家人或者其他朋友都能够非常轻松地就写下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一旦收信人改成火神大我,手中的笔就变得并不那么流利。

太简单的句子让他觉得过于敷衍,复杂的内容又过于造作。

黑子觉得他明明只是需要表达出普通的问好而已。但是一想到火神看着自己盒子里的东西时带着的明亮眼神,他就觉得自己似乎有着要爆棚的写字欲望,却又仿佛再也写不出任何东西。

那是一种现在的黑子哲也很难用文字表达出的感觉。

他躺倒在床上,决定让自己暂时什么也不去想,取出ipod挑选了几个相对安静的乐队。

一直到某一首歌在他耳机里响起。

说不上是最喜欢的,然而平时听到也一般不会跳过,总的说来就是一首简单而温柔的歌。

黑子睁眼,将那句重复了许多遍的歌词写了下来。

随后他躺倒在床上,在睡着之前所想的都是火神收到这张明信片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


黑子睁眼,扭头先看到床头的夜光时钟,随后是枕边的明信片。

这是从旅馆前台取来的,是这座旅馆不同角度的剪影,带着不同的背景色,相当别致,黑子一眼就看中了深红色的一款,想了想,又取了浅蓝色的一款。

绿间瞥了他一眼,取了橙色和绿色的。

之后青峰和黄濑也凑了过来,吵吵闹闹地拿走了黄色的那张,以及青峰一脸极度不情愿地任由黄濑带着一脸不能更灿烂的笑容再拿走一张墨蓝色。

紫原始终没有在意明信片,倒是耐心地把旁边的糖果各色都取了一份。

降旗只拿了一张红色的,接着扭头,万分期待地看着赤司。赤司一脸平静地取出棕色明信片,同时对着降旗微笑,降旗几乎也是立刻报以微笑,不过也在同一时刻僵住——赤司将涵盖队员所有颜色的明信片都取了一张。

最初还觉得有多重选择会更加有趣些,现在看来简直是烦恼至极,因为除了内容之外,黑子甚至连哪一种颜色也定不下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欧洲时间,但是黑子的时差完全没有倒过来,除了明信片的事情之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希望自己在明天的live中不会犯任何错误。

黑子拿过上面那张明信片,在上面写下了“晚安,火神君”

如果可能,希望可以对火神亲口说出晚安。

以及一句早安。

黑子准备等到明天早上在另一张明信片上写下“早安,火神君。”


***


他们聊过几次在线,最久的那次是在飞往加州之前。

在回到东京之前火神一直居住在那里,提及曾经的故乡自然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黑子听着那些被少年的怀旧所美化夸张的记忆,明白或许真实情况远不是那么美好,却也不禁被这种情绪感染。

真的是很期待呢。

就像是要走进火神的回忆中一样。

明明只是见过两面的人,明明是话都没好好说过几句,明明是只能用明信片维系起来的,甚至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朋友的关系。

但是这一刻黑子却觉得和火神的距离从未如此近过。

近到自己不经大脑地问了一句:“那请容许我最后问一个问题,火神君的家在哪里?”

说出口有些后悔,但还是万分期待着火神的回答。虽然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已是超过期待的欣喜。或许是带着对于火神居然会认认真真回答这个问题的感激,或许是带着火神并没有多说什么的感激。

但是火神君果然很像加州。

这是黑子对加州的第一印象。

不能更充沛的阳光,和那个大个子男孩散发着一样的气息。

黑子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经过的第一个街球场。里面的选手年龄差异很大,水平也层次不齐,却吸引着每一个路过之人的目光。说到底,就是运动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热烈的光芒。

虽然这里离火神过去居住的地方相距甚远,但是黑子坚信他能够在人群中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有着耀眼的红发和笑容,他在享受篮球。


***


“对于我们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场超大型的户外音乐节,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因为这是GoM的国外场,所以可能这是他们一辈子唯一一次的经历。

所以胆敢出错的话……”

赤司说完之前所有人已经低头忙着进行调弦准备。


而事实上加州的live最后演变成为一场全场的狂欢。

如果排除青峰因为过于兴奋直接向台下跳水扭伤脚的事情。

除了将青峰剃成板寸之外,他们只能临时决定在加州多待两天,这也给了黑子开口的时机。

当他非常忐忑地说完之后,赤司并没有回答。沉默直到降旗开口才被打破:“为什么不?难得出来就要享受一下的嘛,征。”

黑子勉强维持了自己不对“征”这个称呼感到颤抖。至今为止也只有某些特定状况之下的降旗才敢用这个称呼。赤司瞥了降旗一眼,接着平静地对黑子下了逐客令。

第二天大巴向着黑子所说的方位开过去。赤司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地在副驾驶座上熟睡着,降旗则有些郁闷地扣上衬衫最上面那颗纽扣。


***


即使是隐藏场次,直到最后24小时才正式宣布了时间和地点,但是京都的fans依旧给力,不大的livehouse爆满,全场和GoM疯狂了一整个晚上。

在确保不会出错的基础上,黑子不时地搜寻着台下的人群。

他在找火神。

虽然同时他也确信自己是绝对不会在台下看到那头显眼的红发。

首先,火神还在东京上学+打工;再次,是黑子自己隐瞒了回国的消息。

等到火神知道自己回到东京,至少也是24小时之后的事情。

哪怕自己一推再推,到时候还是会见面。

并不是不想见面,在得知回国的第一时间黑子就想到了火神,几乎是希望着当飞机落到熟悉的国家时能够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火神。

只是见面的可能突然让黑子感到恐慌。

他已经开始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但是他并不确定火神的想法。

上台前赤司叫住黑子,本以为是要被再次教育“京都场绝不能有半点失误否则________”,但是赤司盯了他片刻,最后拍着他的肩膀:“加油,哲也。”

这是必然的。

虽说天赋从来不及其他任何一名队友,然而黑子对于音乐的热爱却也并不输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一如贝斯是乐队中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个环节,但是如果移除了贝斯的部分,摇滚就会明显地变得单调起来,不再具有那种振聋发聩的穿透力。


***


黑子从台上走下来时身体还在颤抖着,即使是知道京都对于这支乐队的钟爱,他们仍然选择以livehouse的形式演出:能够最近距离地为乐迷们献上了他们的疯狂,也感受到乐迷们的疯狂。

顺带一提,这次青峰跳水大获成功,似乎是上次失败的消息在国内传开导致这次大家都非常小心也都非常热情。等到青峰被人浪安全送回舞台上之后,黄濑也丢掉吉他跃跃欲试,不过赤司的眼神及时地犀利起来才没有让整场live变为两个二逼吉他手的跳水秀。

紫原整场下来只消耗了五根美味棒,可喜可贺,尤其是考虑整场他被投了不计其数的美味棒的情况下。

绿间则遭到女歌迷的内衣袭击,有好几分钟的时间里都处于脑袋上顶着一个胸罩的状态,但是当时正处于关键的solo,他还是暂时决定不去在乎这些——毕竟他的键盘架子上就挂着一只橙色F杯胸罩,高尾特地带给他的,今天的巨蟹座幸运物。

赤司一贯地发挥优异,不,主场作战的他今天近乎疯狂。在开头的中规中矩之后升key加速火力全开,甚至还能够在期间插花一般送上两句核嗓。

相较之下黑子只是循规蹈矩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已。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每次下台他都会第一时间反省自己这次的表现,不过一直都只是中规中矩;没有犯错,但也没有太多亮点。

如果,只是如果,火神看到这样的自己,怕是也会这样评价。

一个平庸的黑子哲也。

黑子放下贝斯,有些疲惫地靠着墙,调整腕带的位置。

“……黑子……?”

黑子几乎是一个激灵,他觉得那是幻听,因为自己最想见那个人的声音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是话语依旧先于思考。他轻声的,却有些破音地回应了一句:“火神君?”

对方也愣了一下,黑子刚从舞台上过于耀眼的灯光中走下来,后台实在是过于黑暗,他眯着眼睛想辨认声音的来源:“请等一下火神君,我需要灯光。”

“黑子你别动就好。”

“可是火神君……”

话语未完被一个高个的身影揽入怀抱中。黑子只来得及“诶”了一声。

“那个,黑子,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请务必一定要打我,但是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请,务必,一定……”

在火神说完之前黑子相当肯定地伸手圈上火神的腰际。

“……谢谢你,火神君。”

“唔,谢谢你……的明信片,黑子。”黑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干……干吗笑啊,有错吗?”

“不,只是觉得这样真的很符合火神君呢。”

“呃……这样……抱着……抱着你?”

“一声不吭地从东京跑过来躲在后台阴影里假装自己是青峰君。”

“喂!”火神伸手在黑子脑袋上敲了一下,“我可没那么黑。”

这些时间之后黑子终于适应了后台的亮度,他轻轻推着火神胸口示意松开拥抱,火神有些不情愿地照做了,手并没有离开黑子的腰际。只有几盏昏暗应急灯的亮度下,能看清的大概只有火神的眼睛,太过明亮,和黑子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火神君,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来?”

“那个啊。”火神挠着头发,“因为想过来啊。”

“那火神君为什么想过来?”

“你有完没完!”

“火神君为什么避而不谈!”

“好了好了,黑子,赶紧上去吧,你们不是还有安可的嘛!”

经火神提醒黑子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不过在他伸手碰到贝斯之前另一双手将它拿了起来:“赤司君!”

“大我,你迟到了。”逆光中赤司的身影显得高大了许多。

“你们的歌迷几乎造成这一片区域交通瘫痪,谢谢了。对了你快把黑子带走吧,还有安可不是?”

“嗯?小火神?”

“就觉得后台怎么多了一股笨蛋的气息。”

“别说的好像你也很聪明一样!”

GoM各位一一返回,在看清究竟后台怎么一回事之后,黄濑手里的水瓶直接掉在地上,青峰在后面说了句“你弹得手抽筋了吗?黄濑?”

两秒钟之后,青峰手里的水瓶也掉了下来。

一分钟之后这两人被绿间和紫原架走,一边还大声嚷嚷着“想抢走小黑子先过我这关啊!”“想跟阿哲在一起你有种的先打一架再说!”“混蛋!”“岂可修!”

……

“总觉得,我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再……”

“不,这样也挺好的。”黑子笑着收紧了抱在火神腰际的手臂,“像是火神君会做的事情。”

舞台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最后的安可已经开始。可以听到赤司发飙致谢并一一介绍着成员和工作人员。他们正准备绽放到最后一刻,不只是舞台上的他们,还有台下的歌迷。摇滚乐就是一种不讲理的东西,你一旦靠近就会被那种情绪所感染,直至燃烧殆尽。

“去吧,他们在等着你。”火神先松开怀抱,似乎催促一般轻轻拍着黑子肩膀。

“火神君……”

火神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但是如果最后一首歌不能弹好的话,我可是会对你发火的!一定!所以,黑子,请给他们所有人,还有我,最棒的安可。”

火神只来得及感觉到脸颊上微凉的碰触,下一秒,现场又是一阵惊呼——幻之贝斯手黑子哲也的非常规登场是永远不会失效的惊喜。

键盘上开始弹奏起简单的旋律,贝斯挂在身前,旋转着的鼓槌在手指尖停下,进行最后的调弦,效果器就位,调节好呼吸。在逐渐清晰的键盘旋律引导下,散乱的鼓点终于变得密集起来,随后是贝斯,跟随着节奏吉他,主音吉他,一直到主唱的声音如同最后的火苗,瞬间将这间livehouse推向爆炸。

是一支好乐队呢。

所以安可并不会是结束,只会成为这一场结束之后人们谈论的焦点,而很快就有另外一批人因为那些不甚清晰的youtube录像或是他人口中的评价而走入这里。你的付出会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你的回报,只有相信这一点才会在坚持的路上前进下去。

他们一定会继续下去。


*


火神大我打开球鞋盒。

曾经一度担心,如果被喜欢的人知道自己寄过来的明信片被放在这样一个简陋的纸板球鞋盒子里,不知道会不会被说成“我在你心中就只存在于这么简陋的位置吗?”

然而黑子哲也不会在意这些,他颇有兴趣地翻看着那些逐渐有些随着时间而褪色的旧物,指着那之中埋着的一对鼓槌:“火神君也会打鼓吗?”

“这个,说来话长。”

“没有关系的,火神君,我有一个星期的假。”

而现在只是这个假期的开始:午后,这间位于阁楼上的单人房屋阳光正好,杯子和零食在矮脚桌伸手可及的地方,喜欢的人就坐在对面,表情一下子就暴漏了他不擅长思考的事实,不过看上去他还是很努力地在酝酿着:

“那时候我才刚搬到加州……对了,事先声明,你可别笑我啊,黑子……”

而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fin.



最后这个故事如果我会写的话是发生在十几岁的火神和冰室之间的故事,不是cp, 也不是什么快乐的故事。






S的废话:

之前一段时间情绪相当低落,靠着听uverworld的演唱会, 还有自己之前录的yellowcard的live片段勉强继续下去。所以说工作真的并不愉快,自我的感觉被剥夺了,和周围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好在最近想开了,顺其自然吧,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现实中不开心了我还有我的珊瑚礁可以埋着。

想借这个系列顺便表达一下对于摇滚的热爱吧。

然后不抱希望地问一句会有去6.8上海blessthefall现场的吗?应该还会去6.10的cp DAY2……虽然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补充上这条,明明我害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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