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绿] 指尖
高绿ONLY
高二 & 社会人
两块不怎么甜的小甜饼
“なのだよ”表示为“唷”
想吃橘子……
——————————————————————————————————
高二
第一次可以形容为鬼使神差。
那不是他们第一次合宿,高尾和成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先于自己睡着的绿间真太郎。
那天巨蟹座排名最末,幸运物是柑橘,下午他们同海常有一场热身赛,因而在早餐时绿间就收到了几乎能挂满他全身的幸运物,甚至包括木村前辈快递来的一箱桔子,前辈后辈们都对于阳光一般的橙黄色水果咽了咽口水。
高尾递过了自己的橙子味护手霜,同时不忘顺走了一只桔子,在绿间来得及开口前橙色水果被迅速掰开,整个休息室里都可以闻到水果的清香:“幸运是需要同搭档共享的,小真。”
绿间看上去似乎打算把他的搭档从这里直接丢到外面的球场,又似乎衡量了一番自己身边一整箱的量,最后只是瞪了他一眼,接过护手霜,打开,挤了一下,皱眉:“你根本没用过。”
“妹妹的礼物,可惜我没有这个习惯,”高尾把三瓣桔子丢进自己嘴里,相当满意地又取了三瓣送到绿间嘴边,“就当做是给小真你的特别招待了。”
咬过桔子,绿间的眉头没有松开,但是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很快,新鲜桔子的香味被更加明显的人造香料的味道覆盖,顺滑的霜剂从手心涂到手背,再向上顾及到每一根手指,指关节处也是很仔细地抹匀,最后缠上绷带:这是绿间真太郎进行过无数次的仪式。
“高尾,怎么了?”
高尾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绿间的手,他抬头,耸肩,将最后的桔子塞进嘴里,不忘在绿间肩膀上拍了拍:“球场上见。”
“嗯。”没有听到关门声,绿间抬头,看到高尾一脸期待。
“那个,小真,我可以再来个桔子吗?”
“快给我去训练,高尾!”
比赛开始前他们在球场上列队,对面的黄濑夸张地吸着鼻子:“好香啊,小绿间你今天究竟是吃了多少桔子?”
“为了胜利吃多少个都无所谓唷!”
除了绿间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脸要笑崩的样子。
不过高尾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他们在加时赛后以两分险胜,绿间和高尾的空中接力。前辈们都说今天高尾的传球精准得可怕,高尾将这一切归功于今天天蝎座排名第一。“而且今天的我就算是闭上眼睛都能闻得到小真的位置。”他用手肘揶揄似的撞了下绿间。
绿间推上眼镜,已经完全没有护手霜的味道了。
晚上秀德全队讨论开个小型庆祝会,食物是最大问题,拉面店和便利店分别在左边和右边的尽头,他们只能全体出动,绿间除外,他已经换上睡衣表示今天越早结束越好。
其他人倒是希望今晚可以慢慢来,他们有理由来好好庆祝一把:秀德在合宿期间几乎没有输过,这支崭新的球队已经平稳度过了磨合期,而接下来的冬季杯就是他们复仇的绝佳时机。
“我去看看小真。”
高尾手里转着罐装小豆汤,推开宿舍房间门。
屋子里只有一盏很小的落地灯亮着;绿间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高尾把小豆汤放在绿间枕头边上,绿间略微翻了身,没有绷带的左手从被子里露出来。空气中隐约有些柑橘护手霜的味道,高尾差点笑出声:这家伙还真是谨慎到了最后一刻。
护手霜是高尾妹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理由是,“因为味道很像哥哥。”
说来谁会把身高快一米八的喜欢泡菜的打篮球的男子高中生跟水果味道放在一起比较啊。
所以就算是收下了也只是当做幸运物一样随身带着,小真是第一个,不出意外也会是唯一一个使用者。毕竟这个味道同小真合得来。
当然也可以这么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见识到了绿间真太郎与各种神奇幸运物的搭配之后怎样的新组合都不会让高尾再感到惊讶了。
为了胜利怎样的可能性都会愿意去尝试的,秀德的王牌,他的可爱的搭档,绿间真太郎。
“辛苦了,小真。”
他在绿间床边蹲下,小心托起他的左手,吻了指尖。
下一刻,他抬头对上绿间眯起来的眼睛。
“呀,小真,我还以为护手霜尝起来也是桔子味道的。”高尾把绿间半起来的身子压回床上,又积极地被子拉上去盖好,“好啦,小真,小豆汤在这里,我再去拿点别的来。”
门在身后关上的同时高尾跑了起来,他必须要回到队友那边去,吃点东西就会好起来,桔子,不,其他什么都好,只要不是桔子。有些破旧的地板在他脚下吱呀作响,耳边则是愈发清晰的心跳声。
在剥开第三个桔子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桔子的香味一起蔓延开了。
*
社会人
上司很爽快地通知大家今天准时下班,排队打卡下班的时候前后都是讨论之后应该去哪里玩的内容。
“高尾君要不要一起来?”
“说什么啊,高尾可是有家的人,和我们这群心灵流浪者不一样。”
“嘛,年轻单身才是值得嫉妒的资本。”
“下次叫上绿间桑一起来吧。”
“如果他不加班的话~”
从午后开始密集的雨就没有停过,然而大多数人的行进方向都和自己相反,高尾将购物袋换了个手,思索着绿间会不会忘带雨伞,随后想起昨天巨蟹座的幸运物正是雨伞。在无数次这样的巧合之后他也不得不开始正视晨间占卜背后的科学原理。
绿间昨天值晚班,今天上午的时候收到短信说下午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也许是要去帮助实习生,也许是遇到棘手的病例。因为绿间真太郎这个名字就代表着最大程度的信任。
除了儿童区,医院并不会摆出什么过节的姿态,所以说绿间还是最适合医院。前台值班的小护士看到高尾走过来就笑着指着右侧的病房:“倒数第二间。”
“谢谢~对了,圣诞快乐。”附赠一个眨眼。
高尾很多次在病房门口观察过绿间。
除了发型变得更加干练些,现在的绿间同中学时期相比并没有显著变化。
旁边一个实习生一样的男孩发现了高尾,眼神刚向他的方向飘过来,下一刻绿间就把头转向了他,不必训斥,绿间单是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实习生们噤若寒蝉,高尾笑着,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绿间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记笔记的手没有停下:“走了,高尾。”
“今天也是辛苦了,小真。”高尾将口袋里的小豆汤递过去,“一起回去吧。”
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绿间已经在餐桌上睡着了,左手的绷带只缠了食指,护手霜掉在身旁的地板上,剩下的绷带卷滚到了餐桌的另一边。
高尾捡起绷带,拉着椅子坐在绿间旁边,开始准备替他完成剩下的任务。
接着他有了个主意。
绿间醒来的时候高尾正在给他涂护手霜,从指缝间一直耐心地覆盖到指腹,指甲与肉的间隙也仔细地涂抹均匀。
“别给我涂有味道的护手霜。”
“反正你明天休息。”完工之后高尾在他无名指指节上亲了一下。
绿间没有回应,只是起身走向厨房,高尾跟在他后面:“你现在还以为护手霜也是桔子的味道?”
“我只是喜欢小真的味道。”
“我又不是桔子。”
“我知道。”
高尾掰开一个桔子,将两瓣塞进绿间嘴里。
而后他就被一个满是桔子香味的男人吻住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