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团子的珊瑚礁

[烛へし] Incinerate


WARNING:

AU,角色死亡,可能的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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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へし] Incinerate


0.

烛台切光忠死于一场意外。

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脸朝下躺在距离河岸边不到五米的地方,身上漂亮的黑色西装已经被水草与河沙反复描绘成了陌生的颜色。昨夜肆意的暴雨同暴涨的河水都已经随着日出消失得干干净净,除了他们在斜坡上发现的痕迹:又是一场疏忽造成的悲剧,毫无疑问他是在暴风雨夜匆匆回去的路上失足跌落,在这般天气中即便是呼救也未必能够唤来救援,何况,或许在他来得及开口之前就已经被漆黑的湍流带走。

他们就是这样告诉的压切长谷部。他们身后唱诗班的孩子们还在继续着练习,孩子们的声音与镶嵌玻璃在地上的光影几乎流淌出一个完美的午后,然而长谷部的表情凝固了。他们说当时长谷部看上去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悲伤,只不过他们也没有注意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长谷部并未在胸口画上十字。

在过去他已经为无数逝者画过这样简单的符号,在距离他心脏很近的地方,如是,沉默着传达自己的哀思。而现在他只是在颤抖。

 

1.

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光忠母亲的葬礼上。

这是场交通事故,光忠被救出来的时候也几乎没有呼吸,很多人都以为墓地中将要竖起两块新的石碑,而姗姗来迟的亲戚们甚至开始为了是否要将两个人的葬礼合为一场而争执起来。

当时的牧师是长谷部。他走到女子的棺材旁,将花束放入她手中。

他的手盖在她的眼睛上,只消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得到了答案。

“……”

他屏着呼吸,对病床上的少年耳边开口。

然而看到那个少年来参加他母亲的葬礼还是让长谷部感到很意外,他戴着眼罩,另一边的眼睛却是让人过目难忘的金色。像是静静燃烧着的火焰。

棺材入土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匆匆离开,长谷部还需要在墓地巡查一遍,同时他也在等待少年开口——从教堂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自己。两个人沉默着走完了一圈,少年的耐心终于被消耗尽了。

“我叫烛台切光忠。”就像是要摆出一副大人模样,他对长谷部伸手。长谷部没有伸手:

“我叫压切长谷部。”

“您真的听到我母亲那样说了?”

谎言的成分占了大多数,但是出发点是正确的,以及就读取记忆这件事情上,长谷部并没有说谎。

有人自诩能够从别人的眼神中读到很多东西,性格、情绪、态度……

长谷部能够通过手触摸眼睛读取到别人的记忆。

虽然那些多是不成形的碎片,但越是强烈的情感就会映射得更加清晰。

只是可笑的是他能读取的多只是逝者最后的信息。

那天他将手掌覆在光忠已经完全失明的右眼眼罩上,什么都没有读出来。对方的笑容有些玩味,开口却说:“嗯,这下我真的相信长谷部君了。”

那之后光忠就经常出现,起初是游荡在墓地之间,后来修女发现了他,长谷部来到教堂的时候他正坐在第一排,低着头像是在祷告。尽管走进之后长谷部发现他不过是睡了过去。

“你不应该过来。”

“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长谷部倒是秉着大人的良心一再叮嘱,但是光忠的持久力要远远超过长谷部的想象。

而且那句无处可去也并非假话。

 

2.

“我死了之后,长谷部君会不会来读取我的记忆?”

“不会。”

作为大人他理应可以很轻松地对一个孩子说出拒绝的话语,但当长谷部看着那个少年,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窥见了某些应该被永远封印的画面。然而他无法移开视线。或许是对方已经开始有些发育的粗涩嗓音,或许是右边眼罩之下早已无法再度睁开的金眸,或许是剪裁合体的制服外套,或许是那之下包裹着还未完全成熟的身体,或许……

“你不应该只来这里。”他及时改变话题,“你需要多去学校,

我听说已经有大学愿意全额奖学金接收你。你有你自己的未来。”

“如果我说我的打算是高中结束后直接来这里?”

长谷部的嗓音有些干涩。

作为大人他本可以很轻松地说出一个接纳的话语,但他的内心却开始发出可笑的轰鸣。

当然,像这样的事并不需要经过长谷部的同意,长谷部相信就算是自己阻止也不会改变什么。后来光忠真的如自己所希望的结束了学校的生活,带着全部家当来到教堂。

礼拜时长谷部替光忠第一次披上圣带,和他眼睛相同的金色。他身后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泛着同样的色彩。

 

3.

作为这一带很受欢迎的牧师,光忠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各色各样的黑色衣服,却都是同样的哀伤。长谷部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在人群中有些显眼的金发,不似光忠的色彩,更多的是一种天真。

那天晚上她在忏悔室中向自己倾诉了对于光忠单方面的爱意。确切说是无比美妙的,名为暗恋的痛苦。

她并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长谷部在窗户后听着那些永远不希望被对方听到的情话,感情有着同样令人着迷的皮囊,那其中的精彩却是永远不会为外人所得知。

有时候长谷部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够保持着平常心同光忠交谈共事,他们的距离近到足以窒息。

 

4.

“我以为我这样做是出于尊重,因为很多人都有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我将自己视为中介人,并坚信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

一个女孩意外去世。不久之前她同光忠在忏悔室见了面。两人似乎聊得很顺利,长谷部问他发生了什么,却被光忠一笔带过。

而现在长谷部知道了。

那个女孩最后的信息就是喜欢:喜欢,长谷部,喜欢。

重复得如同无意义的字眼。

“每个人也总有几个死也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对吧?”光忠戴着眼罩的半侧脸向着长谷部,难以看到他的表情,“不过我欢迎长谷部君来窥视我的秘密。”

 

5.

如果那也算是秘密的话。

长谷部在心里补充着。

 

6.

光忠吻过长谷部,仅有一次。

“长谷部君……”

长谷部最初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自然也没有认真做出什么反抗,

一直到对方的舌头伸进来,带着酒精的苦涩味道。接着舌尖在上颚轻轻扫过,压低的声音近在耳旁。

喜欢就是这样一种并不讲道理的东西。

这之后一切动作都停了下来,光忠捏着长谷部的脸,像是在笑。

“长谷部君。”

是他清醒时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拥抱。醉酒时光忠的力气大得惊人,长谷部肩膀被压得吃痛,却也无法直接推开。

长谷部以明天还有工作为由想要说服他,却听到光忠在他耳边说了句:“五分钟就好。”

这句话完美地抓住了长谷部的弱点。

尽管时候光忠表示已经不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但他道歉的态度也足够诚恳:尤其是在长谷部问他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时光忠几乎要摔掉手中的烛台。

那样的惊慌不像是在表演。

长谷部自然是站在长辈的角度把这一切都草草带过,一方面是这份再回忆自己也难以承受更多次,另一方面是他们有人送来了一个意外溺水身亡的女孩。

 

7.

那天女孩离去时外面已经开始暴雨,不放心的长谷部让光忠跟着去看看。当时光忠的反应有些有趣,不过还是按照长谷部的意思,带着伞出去了。

 

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面。

 

8.

然而长谷部还是听到了。

透过手掌所能够感觉到的刺痛的冰冷,以及从每一处神经传递而来的那句——

 

“我的长谷部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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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想写一个独占欲的故事。或者说是雏鸟情结的光忠。

隐藏的线就是光忠伤害了那些喜欢长谷部的姑娘们。


半年多前写的,最近想在这里拔拔草就放上来了。

那时候还觉得烛台切是随时会黑掉的角色而长谷部是表里如一的天使。

现在更相信烛台切在其他人面前都能表现得游刃有余但是在长谷部面前一定会搞砸的青春期美少刀;至于长谷部嘛,“满级前不要再来找我!”这样的?

所以说这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今年第一锅用了all521煅出来的可是烛台切呢(斜眼万年近侍长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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