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绿] 小黄瓜的须会卷住你吗？
[高绿] 小黄瓜的须会卷住你吗？
高绿日快乐！请你们永远在一起！加班咸鱼也要嚎一嗓子！
关键词：习惯
社会人设定，没什么内容的日常种菜文，看过一篇同样标题的科普文，忍不住代入了这两只><
“なのだよ”表示为“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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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很简单，某天晨间占卜告知巨蟹座的幸运物是黄瓜种子，绿间去楼下稍远的几间蔬菜店询问了一圈，总算是得到了一小把。
那天巨蟹座的排名中等，没什么特别的好事发生，当然也没什么坏事：同绿间真太郎至今为止这辈子大部分的日子一样。尽人事的部分他已经完成了，幸运值到了，那么该发生的也不过是一种习惯一般的自然而然。
*
“啊，中奖了。”
两人走出便利店自动门的时候身旁的黑发中分用夸张的声音说了句。绿间略偏过头，对方手中拿着一根已经吃光大半的棒冰。见绿间看过来，高尾把手凑了过去，木棒上露出的部分写着一行小小的[中奖]。
绿间推上眼镜，像往常一样哼了一声。自动门的女声在他们身后说着[欢迎光临]，外面是较室内稍高的温度，初秋的凉爽尚未能渗透进这座城市。两人难得都能够准时下班，来了场久违的一对一之后就算是绿间自己也不得不感叹气温和年龄竟然也可以如此迅速地将精力消磨干净。
“不是应该说一句恭喜吗小真？！”虽然已经成为社会人多年，不过高尾和成在某些情况下的反应还是跟高中时期没有多少区别，就像是现在这副得意的样子，“你一定没见过别人棒冰中奖！”
“中学二年级就已经见过。而且高尾，冷饮吃得太快对肠胃不好。”
“什么叫吃得太快，明明是小真你在冰柜那里挑小豆汤挑了太长时间！”
“哼。只不过需要为了一罐温度最合适的小豆汤而尽人事唷。就时节而言已经进入秋季，如果吃太冷的东西只会对自己造成不良后果唷。”
“你只是在嫉妒我的幸运值比较高吧。快告诉我今天天蝎座顺位在巨蟹座之上！”
绿间推上眼镜，不准备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停下脚步，准备等着高尾拿完自己走运的奖品然后快点回家。
“小真你还不是从来没有小豆汤中奖过。”
“因为小豆汤从来都没有什么‘中奖’的活动唷。”
绿间说着这句话的同时手中微凉的金属罐被另一只手拿了过去。在自己能够说出什么之前，金属拉环被扯开的清脆一声，以及对方如同按下暂停键一样的表情定格，随后在今天第二次说出了这句话：“啊，中奖了。”高尾把拉环伸到绿间眼前，“快看，小真，中奖了！”整张脸似乎都变成了[快来夸我]的颜文字。
绿间相当无奈地推上眼镜，伸出右手在高尾额头上弹了一记，夺过小豆汤：“哼，中奖也不过是我在尽人事而已。”
“明明是我的幸运……话说今天巨蟹座的幸运物是什么，我好像没看到你今天有拿什么夸张的东西。该不会是什么难以在大庭广众之下……”
“黄瓜种子。”及时打断对方的揶揄，从自己左手一直攥着的零钱袋里取出一个叠得齐整的油纸包。
“……天蝎座呢？”
“花盆。”
“还……挺搭的。”
那之后高尾就不再说话，专心对付自己手上的棒冰。一直到绿间似乎听到对方满口东西地说了些什么，他回问了一句。高尾咬着只剩下最下面一截的棒冰开口：“我是说，我们回便利店再去买个花盆。”
“不必了。”
“否则今天结束之后小真要拿那些种子怎么办？”
“……随你。”
高尾闲着的那只手握拳做了个庆祝胜利的动作，绿间推上眼镜，看着高尾一大口解决最后的棒冰，转身要走进便利店，绿间开口叫住他。
店门已经打开，又一次伴随着[欢迎光临]的女声，高尾回头，叼着棒冰棍橙色眼眸中的兴奋一览无余，绿间叹气，举起自己手中的小豆汤：“这个可以当花盆唷。”
“底下要打洞。”
“我来。”
高尾噗地笑了出来，走向绿间：“这种活还是我来，小真你拿起工具的时候我还真怕你把屋子给拆了，还记得用电锯的那次……”
绿间当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转身离开：“走了，高尾。”
“诶，可是中奖的……”
“棒冰棍又不会消失。”
“等等啊小真……”
*
绿间没有问具体原因，反正高尾自己也从来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总是有太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并且也没有几样真正坚持下去。
虽然坚持下去的那几样都还不坏。
*
黄瓜种子有不少，在高尾头疼怎么在一个小小的饮料罐子里塞下这么多种子的时候绿间从身后递给他一个橙色的小花盆。
“啊，多谢~”
花盆本身也不大，但和罐子加在一起，倒也足够匀开这些种子的量。在种子上洒下一层薄土之后高尾煞有其事地将今天中奖的棒冰棍插在橙色花盆的泥土中。绿间问他意义何在。
“首先要保佑它们能发芽，自然要把好运分给它们一点。没有比中奖的小豆汤罐子更好运的，所以我想至少要平等对待没那么大来头的花盆咯。说来小真是从哪里弄来的花盆？这么小只可不像小真的作风。”
“以前的幸运物。”很快又补上一句，“因为是成套买的唷，这只是其中最小的一个。”
本以为这样就足够打发对方，收到的结果却反而更像是激起了高尾的某种冲动：“诶！！！那剩下的几个也拿出来嘛！万一以后小真的幸运物是什么菠萝种子呢？！”
“菠萝才不是用种子种的唷！”
“那就胡萝卜！”
“闭嘴高尾！”
*
绿间本以为那不过是高尾一时冲动诞生的想法，不过他居然第二天从一起床就开始催促自己尽快把剩下的花盆都找出来，因为“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之后我已经决定要把阳台变成都市传说一般的空中菜园！”
盯着那双明明已经奔三却还像十几岁的人一样明亮得不像话的眼睛，绿间最终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叹气，伸手揉乱高尾的头发：“随你。”
“我会加油的！”
高尾拽着绿间领子，在他额头一吻。
*
三天后第一批幼苗冒了出来，一周后第一片嫩叶完全展开，不多时又被小心移植到了一个泡沫箱中，等到卷须有些冒头的迹象时高尾用竹枝搭起一个架子。很快那些细小的嫩枝就开始在竹架上攀缘出生命的螺旋。同时还有旁边的番茄草莓以及当然，胡萝卜。而且这仅有一株的胡萝卜还享受到特别优待，被种在了那个中奖的小豆汤罐子中。
这样每天早上出门前和晚上回家后高尾都会冲到阳台上先将它们每一棵都关照一通，随后再给绿间一个吻。
这让绿间有些，怎么说，忧虑。
绿间突然想起了某个同事，他最近总是在笑着抱怨说自己的妻子生产之后一心就只是在孩子身上。
更让他忧虑的是有时他会发现高尾一个人在阳台上蹲上一段时间，只是那样静静蹲着。高尾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绿间，绿间也没有多问。绿间说服自己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许只是高尾在种菜这件事情上走火入魔的而已。
这让绿间有点，怎么说，更加忧虑。
*
一直到某个他们两人都休假的日子，早上他们都睡到自然醒。绿间睁眼的时候高尾也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片刻，按照正常高绿向的剧本，接下来他们两人会接吻，而且总是高尾主动，绿间虽然也很享受这个过程，不过往往会在缠绵之后习惯性地补充一句：“以后先去给我刷牙唷！”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了几秒钟，高尾的表情在他面前逐渐明亮起来。就在绿间以为剧本正常运作的时候高尾突然又想起什么，掀开被子：“对了，过来，小真！”
他拽着绿间走到阳台，接着自己先蹲下，招呼绿间也做同样的动作：“伸手过来，小真。”
“……这样？”似乎是跟着一起走火入魔了。绿间居然也将整个左手摊开递过去，高尾摇头：“手指，这边。”高尾将他的手向黄瓜卷须的方向靠近了些，那种稍稍碰到了一些，却又不是完全触碰上的距离。
“然后呢？”
高尾同样把手伸了过去：“就这样等几分钟就好。”
这让绿间想起先前许多次高尾蹲在阳台上的背影：“所以……你之前也是在这么做？”
“是的唷~”
“为什么？”
“过几分钟你就知道了。”
绿间盯着高尾。他看上去似乎还有些疲惫，球队在备战I·H，作为教练他难得可以休息一天。虽然绿间自己也是一样。他忍不住伸手去碰高尾没有完全消退的黑眼圈。快要碰到的时候高尾才反应过来，略微后退了一些，眨了眨眼，然后笑了：“小真你不也是一样。啊小真，别动，你左手太远了！”
高尾将绿间的手放回原位，两人之间再度沉默下来，这是个休息天，他们居住的这片区域似乎也刚刚醒来，楼下邻居的问候和孩子的嬉闹声逐渐传来。而随着太阳的完全升起，阳台的温度也上升到了不只是温暖的程度，这让绿间有些焦躁。
“那个，小真。”高尾开口，“我全都知道了唷，那个橙色花盆的事。”
“那不过是……”高尾伸手示意绿间不要说话：
“小真一定会说‘那不过是蔬菜店的店长硬要塞给我的唷’。不过我都知道了，那是小真主动询问的。”
[“除了种子还需要些什么别的吗，年轻人？比如铲子或者喷壶……”
“请给我那些橙色的花盆，谢谢。”]
“我在那天买种子的时候店家很惊讶地问我最近年轻人是不是流行这个，因为之前就有个绿头发的青年来问黄瓜种子。再多搭上几句话就全部知道啦，还趁机拉近关系让店家给打了点折扣呢。”绿间觉得脸上有些烧，他觉得这全部都是阳光的错；而高尾的轻笑只是起到火上加油的效果。绿间很想敲着他的脑袋问他现在他们两人蹲在小黄瓜幼苗前有什么意义，但碍于一动高尾又会来制止自己，最终只是开口：“这样究竟是要干什么？”
高尾偏过脑袋，从略有些低的方向看着绿间，这是绿间非常喜欢的‘高尾角度’，虽然他并不会告诉对方：“我听说小黄瓜的须会卷在手指上。”
“但是你平时难道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
“这不一样，因为想要让小真也体验一下嘛。”
“哼。”语气如此，绿间没有收回手。于是高尾笑着开口：“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它的卷须真的能够缠上你的手指唷。”这次绿间安静地让高尾继续说下去，“就像是在主动靠近你一样。”
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绿间注意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该不会今天它们也在休息吧。醒来啊你们这帮小混蛋们！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你在学校里也会这样冲着你的队员吼？”
“嘛，不要逼我就是了。”
“他们……怎么样？”
“挺好的，很容易就想到高中时候的我们，努力又可爱的年轻小家伙们，虽然没有哪个小孩能投出小真的变态三分球就是了。”
“喂……”
“小真呢？医院那边还是很辛苦吧？”
“我一直在尽人事。”
“这我知道，所以我也想知道小真你自己怎么样，有没有很累，需不需要我给你准备些什么，简单的便当我也可以做，小豆汤前一天晚上就能做好，至于其他……”
“高尾。”绿间打断他的话：“如果没有进入冬季杯正赛的话，那些孩子们会很难过。”
“嘛，也是呢。不过现在的球队不像过去的秀德，没有那么优秀，相比之下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不过第一次输球的时候还是一起哭了。”
绿间记得那天晚上回来的高尾，除了眼睛有些发肿之外看上去一切正常，然而一开口嗓音沙哑得让绿间皱眉。他在门口给了高尾一个拥抱。
如果说高中时期第一次见到高尾流泪之后想的是：这家伙居然也会哭；而那天在玄关抱着再次哭出来的高尾时绿间想的是：哭吧。
说来相当残酷，不过成年了之后，在很多事情被取消了框定的时间之后，这份悲伤也只会越来越淡，当然不只是悲伤，还有快乐与幸福，一切都会随着习惯而逐渐忘却。
总会麻木的。绿间这样想着，抱紧了怀中那个成年已久的家伙。
“小真的职业要比我重要得多吧。毕竟是牵涉到生命的手术。当然我不是怀疑小真的水平，只不过也会担心，因为手术台上发生的事情小真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我一直在尽人事，所以你不必担心。”
“真的？”
“是的。”
“那还要万分感谢小真的这些幸运物。”
“说到幸运物，我可以先回房间吗？我不想连晨间占卜的重播都错过。”
“啊，真遗憾。”高尾故意特别惋惜地说着，“去吧，小真。”他在绿间背上拍了一下。绿间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准备了些简单的早餐，他切着白煮蛋的时候听到了晨间占卜的内容，他打开冰箱取出剩下的食材。
“今天巨蟹座幸运物是什么？”
绿间端着餐盘来到阳台，高尾抬头看着他，手指依旧维持着原来的位置，黄瓜苗尖也没有明显的靠过来的样子。今天不过是这个星球上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一天，和他们共同度过的大部分日子没有本质区别。这段日子中他们失去过一些，也争取来了同等甚至更多的可能性。绿间毫不怀疑是高尾的缘故，也必须是因为对方是高尾，他们才可以在东京的一间公寓中拥有这样的一个同他人别无二致的平淡幸福的早晨。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时从何时起习惯了高尾在自己身边，当他向旁边看过去，高尾必然会转头，附上言语或是笑容——学生时代的高尾就这样点亮了绿间的人生，成年之后他们或许不再可能拥有学生时代那般热烈的恋情，现在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习惯，以及由此而沉淀下来的依靠，绿间已经无法想象没有高尾的生活会是怎样。
绿间在他身边蹲下，将盘子放在一旁，捏起一片火腿送了过去，高尾凑上前小心地咬过，并趁机在绿间的指尖偷了一个吻：“先别说，让我猜猜看……唔。”
随后他们就分享了一个绵长的，充满火腿和鸡蛋味道的吻。
绿间起身时高尾依旧维持着震惊的样子，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头：
“呜啊，小真，快看，快看，缠上了。”
黄瓜苗在高尾食指前端形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圆形，高尾小心地将幼苗缠绕在了竹枝上，明天它就能爬上第一个格子。
“当然是因为人事已尽。”
“所以说今天幸运物是吻吗？”
“……是鸡蛋和火腿。”
“噗哈哈哈哈哈……”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