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团子的珊瑚礁

[高绿] The Riddle (5/?)

The Riddle


高绿


Never Let Me Go paro

有点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的意思

OOC+BUG抱歉

私心让宫地的弟弟出场><顺道改了些剧情。

这章高尾都没出现不能当做高绿日的东西。高绿日的份我还要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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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秀德农场都是一群很奇怪的家伙。比如那个每天嚷嚷着要碾死所有人的宫地,那个每天跟在宫地身后嚷嚷着要给他提供小卡车的木村,那个看上去非常粗犷的大坪居然能够为每个人准备好过冬的手套围巾。他们会在没有事的冬天晚上围着火炉取暖,互相交换着故事。通常绿间只是听着,偶尔身旁那个矮个黑发的小鬼会捣自己一手肘,就像是在督促自己也应该说些什么,起先绿间只是对此皱眉,而后他也试着开口。而高尾最初的反应是托着脑袋就仿佛很有趣的样子,到后来他会在毛毯下面玩笑一般勾着自己的手指,因为干活又缺乏保养,高尾的手在冬季变得非常粗糙,裂开的指甲还曾经勾到绿间左手绷带上无法动弹,最后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着绿间。

他说:“我觉得我要撑不过下一次了,小真。”

 

梦在这里被闹钟打断。

睁开眼睛,绿间又回到冰冷的单人间。这是他作为看护时居住的地方,他和许多看护一起住在一幢已经相当破旧的公寓楼中,外墙或许一度曾经是充满希望的颜色,不过如今只剩下斑驳的灰黑,以及不知何时曾经粉刷后残留下来的不停脱落的白色石灰,最终什么都不会留下。这里是成为捐献者之前作为完整生命个体的最后的居所。

绿间的行李很少,除了必要的衣物之外就是一些幸运物。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继续去相信的东西,每天早上的晨间占卜算是最后的执着。

他打开电视边做饭边等待晨间占卜,早餐和大部分并不需要急着回医院的日子一样:面包和小豆汤。小豆汤是罐装的,绿间每周都会去商业区补一次货,关上冰箱门之前他瞥见角落里的一袋泡菜,前个星期去采购时某个穿得像个泡菜罐子的促销员硬塞进了自己的购物袋中,当时绿间满手都是东西,他对那人皱眉,那人——整个脑袋都在头套里所以绿间只能猜想那人脸上的表情一定相当得意。坐在驾驶座上点火的时候绿间突然想知道里面的那个人的模样。而他竟然就在车里坐着一直等到那个人结束工作:是个年轻的女孩,她给了来接她的朋友一个有些疲倦的拥抱和微笑。

与高尾很像,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离开秀德之后绿间对于陌生人的描述首先都是“像高尾”或者“不像高尾”,那个时候他已经失去高尾一段时间,完全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绿间觉得高尾似乎从未真正离开。

而现在的高尾回来了,却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

绿间拿起泡菜,距离保质期还有一段时间,随后他听到电视里的巨蟹座,排名第七,幸运物是无法丢下的东西。

绿间盯着泡菜很久,最后还是在拿起一罐小豆汤。

 

车子在一处红绿灯上堵了五分多钟,看到了修路的指示牌之后绿间临时决定右转,是一条他不常走的单行线,路有些窄,他必须小心顾及周围的行人。这时候电话响了,是伊月。绿间皱眉,最后还是将车停在一边,按下通话键。

“实渕桑的手术提前了。”

“那他现在……”

“刚刚进行全麻,是院方的安排……”

伊月没有说下去,绿间捏紧了方向盘。

“另外实渕桑说他的东西放在枕头下,希望你还记得。”

 

葬礼。

结束电话后这个词又一次被想起来。

他们没有葬礼:不会有写着自己名字的墓碑,不会有前来悼念的亲友,不会存在于别人的记忆,他们很轻地活着,最后很轻地离开。他们的存在会随着死亡被一并抹杀。

绿间也听说过关于死亡的捐献者是如何被处理的说法,他不相信那些完全是真的,却又觉得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

绿间打转方向盘继续向医院开去。在经过一个转角时注意到到前方有个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行走,他按下喇叭好让老人注意到车子。老人略微回头,他有和高尾一样的发型,绿间无法不去注意到这一点,他盯着那个老人,他觉得自己看到了高尾,满头白发,踽踽独行。

这提醒了绿间:他们根本不可能活到满头白发的时候。

在经过老人之后绿间踩下油门,对于一向开车稳健的他来说,这种速度就像是在逃亡。他在医院停下车,拿起小豆汤开始奔跑,几乎是没有任何停止,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在看着他,却都意外的没有说什么,或许他们只是不相信他们所看到的,毕竟,死板恪守规矩的绿间有什么理由要做出这种事?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高尾病房前,全身上下都像是过度燃烧即将失去控制。他几次将手举起来最终却又放下。

直到手机响起。

“绿间真太郎君?”

 

实渕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时候还有最微弱的呼吸。于是医生认为他可以进行第四次捐献。手术车被送到重症看护病房。当然绿间知道为什么,那里离手术室更近。只要实渕表现出一点死亡的征兆,就会被迅速送回手术台上,完成第四次也是最终的捐献。

绿间没有去重症病房看实渕,那里有更好的医生,那里不需要他。

绿间只是待在实渕的房间里,上面已经要求他将实渕的房间收拾出来,不过绿间觉得至少他们应该会允许一个葬礼的时间。

绿间将实渕的播放器放在枕头上,也不管里面是什么音乐,一直小声功放着,一直到电池耗尽。绿间不喜欢那些音乐,一点也不喜欢。

电池将要耗尽之前绿间还在考虑如果是高尾,怎样的音乐更适合他。当音乐停下来之后他伸手在空气中弹奏安魂曲。

至于适合高尾的音乐,绿间暂时没有想到。

 

收拾房间的时候背后传来很大声的责骂,绿间回头,一个看上去脾气就不太好的金发青年靠着门框,绿间对他皱眉:

“你叫宫地?”

“啊?”

绿间指着对方的胸牌。

“啊,没错,宫地裕也,那些混蛋人类给我起的名字。说来你动作太慢了吧,给我快点收拾完啊,过会儿要来一个新人,天知道哪里没了。”语气用词都非常刺耳,不过还是主动帮助绿间扯下被单,“要是个麻烦的家伙直接碾爆算了。”见绿间并没有继续收拾,火气又窜上来,“啊,你小子又怎么了?”

“裕也。”

绿间只能这样称呼对方,因为对他来说宫地这个名字意味着另一个人。此举显然激怒了对方:“谁他妈让你叫我名字的?”

“你认识宫地清志吗?”

“那是谁……”“你认识宫地清志吗?”

对方被绿间的态度震慑住,但语气完全没有软下来:“完全不认识。怎么,”裕也笑了,“你以为我是他的家人?让我猜猜,他已经死了吧?”

“是的。”

“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的事。”

“完全没听说过。怎么死的?让我猜猜。失血过多?肺泡破裂?心脏没了?还是,自杀?”

每一种说法都会让他的嘴角扬得更高一些。

“心脏。”

“BINGO!”

没有半点悲伤的语气。

“对了,绿间。要不要打个赌。”裕也笑着的样子很像宫地,比起宫地那种总是冒着青筋的笑,裕也的笑容更加暴躁,同时多了一种毫不在乎,“赌我是怎么死的。”

规则很简单,如果宫地和裕也两人捐献顺序是一样,那也就可以证明这两人至少是相关的。

“他们总是从最好的地方下手,就像我们是牲畜一样。如果我和他真的有血缘关系,那么被看中的地方也差不到哪里去。怎么样,打个赌吗,绿间混蛋?”

新住进来的是个名为降旗光树的羞涩棕发青年,他夹在这两人中间有些不知所措,捂着腹部刀口脸色苍白,似乎连怎么害怕也不知道。

 

裕也跟着医生去拿药的时候降旗小声哀求绿间陪他,他现在不想一个人。

“好像是麻醉已经过了,现在这里特别疼。”

“1到10,疼痛等级是多少。”

“大概是7吧。”

“需要叫医生来吗?”

“……我不知道。”

“……”

绿间的表情吓到降旗,他忙摆手摇头,立刻又捂住伤口,脸上冒着冷汗:“我……我听说疼痛会随着捐献消失,就像是随着你的器官被摘除之后,你的一部分感觉也失去了。所以至少现在我还……”

“这种说法没有依据。”

“这些都是河原告诉我的,第二次捐献完之后他觉得没那么疼了,虽然,”降旗明显停了一下,“虽然很快他告诉我,他觉得他下一次捐献就要死了。然后他真的就……医生,我觉得残留下来的感觉也很重要,就像是身体里有一个沙漏,你真的能够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我相信这种直觉是对的。”

降旗给了绿间一个笑容。

“所以我下一次一定也能熬过去,医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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