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星团子的珊瑚礁

[普←洪 | 普奥] Hush

伊丽莎白的单箭头 & 第一视角 & OOC抱歉

标题&歌词来自Automatic Loveletter的Hush

很早以前在贴吧发过,因为某些原因这几天又想把它拿出来。几乎没有修改,看过的就不必再看了或者来玩玩找茬游戏

总之这就是我现在所想表达的一切。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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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伊丽莎白·海德薇莉。

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他说过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This is as quiet as it gets

Hush down now

Go to sleep

 

———

Hush

———

 

我已经说过,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那个时候我们住在一个街区里,是你见过的,最破旧,甚至相当阴森的公寓楼群,外墙根本没有心思涂成其他颜色的那种。

你或许能够想象得到,像这样的街区总是可以贡献出许多罪犯,他们很多都是像我们一样,父亲酗酒母亲没有正经工作,不多久家庭也变得支离破碎,没有人照顾孩子,孩子在污浊的世界里所能呼吸的也是肮脏的空气,很快,眸子里的童真染上可怕的黑暗。

我们一起乘车一起回家,一起完成作业一起踢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手就是紧紧握住的,这样夏天的午后我就可以随时提醒他到站了赶紧醒来擦干净口水下车,冬天傍晚他会告诉我那条阴暗的小巷,只要闭着眼睛一直跑,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尽管我们的手一样的冰冷而颤抖。基尔伯特并不是那种强壮的男孩,甚至比起他远方表弟路德维希看上去要小了整整一号。但这不妨碍我相信他,和他在一起就仿佛是获得全世界的安全感。

我还记得父母吵得最凶的那次,我躲在衣柜里,颤抖着给基尔伯特打电话,他说他马上过来,几分钟后他从消防通道梯口探出脑袋,我打开窗户,他抱着我,捂着我的耳朵。那天晚上我们一起蜷缩在小小的木床上,捂着彼此的耳朵,假装这样就听不见那些可怕的声音。

我并不能肯定地说如果基尔伯特没有出现在那时候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或许还是像现在这样,来到了一个干净的新环境,每天忙碌而期待;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我曾经设想过很多次,有时候甚至希望那才是我正在拥有的生活。不,我并非在否定基尔伯特的出现。对我而言,基尔伯特的出现,是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阳光。

我也不清楚自己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基尔伯特的。或许就像是任何一段由友谊发展出的感情一样,它不是激烈的,我可以断言一开始那甚至不是爱,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崇拜着自己心目中的那个英雄罢了。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基尔伯特了。

 

We were once perfect me and you

Will never leave this room

 

基尔伯特第一次吻我的那天,我还知道了一个秘密。

那个时侯我们是中学生,有了青春期,该死的例假、粉刺,嫉妒,流言以及对性的渴望。

对我而言,基尔伯特成为一个非常值得探索的东西,我会利用每个空闲的时间去捕捉他的侧面,我喜欢他并不丰满的嘴唇,会想象着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想象他的舌头会是怎样的柔软,甚至幻想过他那弹吉他的修长手指怎样划过我的皮肤,带来愉悦的震颤。我一直拥有他,但还不够。我希望他会是我的独有。

那天下午他主动来找我,我们并排躺在我的房间地板上享受冬季的阳光。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直到他突然起身,从正上方俯视我,用一种我不是很熟悉的表情:“伊莎,本大爷有件事情,希望能让你知道。”

我脑子一篇空白。

“该不会你的论文没有完成想抄我的?”我假装轻松地笑着,编造着一个看上去似乎挺合理的想法,对此,我既希望他说是,更希望他说不是。虽然我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基尔伯特笑了,他笑起来就又回到过去那个我所熟悉的基尔伯特了:“不,不是这个。是比这个重要得多的。伊莎,我相信你,所以……”

我用局促的笑来掩饰不安:“是男人就快给我说出来,我的论文可没有完成。”

基尔伯特在犹豫。我则在恐惧地期待,房间突然变得如此狭窄如此燥热,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伊莎,我喜欢男性。”

“什么?”我以为听错了。基尔伯特干笑一声:“就是你们女孩很喜欢说的那种两个男人……”

你疯了吗?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是ACG社同人部主力!我在AO3上发过小说!我的创新性写作课交的作业就是同性小说并且拿了A!

“不,基尔伯特,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这么说?”

基尔伯特在逃避我的眼神,我当时一定糅合了太多东西在里面,但相信我,那时候我更多的是恐惧。他又躺回地板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或许是……”他骂了一句,”总之就是这样了。”

基尔伯特有什么在隐瞒着我,我想追问下去,我想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我想问他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想问他知不知道我是喜欢他的,我想质问他你怎么可以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但我没有。基尔伯特只是向我来倾诉一个他已经无法独自支撑下去的秘密,而我,是这个秘密的最佳共同持有者。我想笑,更想哭。

我们沉默了很久,基尔伯特试探着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本大爷很不正常,不喜欢女孩……”

“当然不!”我否认着这句话同时否认着自己的内心,“基尔,你一直……都是基尔伯特你自己啊。做自己就好。”

都是我的基尔伯特,至少是我的世界里,那个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有些放松地笑了,他伸手将我从地板上拉起来,将我紧紧纳入他的怀抱中,我和他贴得如此之近,他的心跳和气味几乎要将我淹没。他拍着我的后背:“谢谢你,伊莎。”

我毫不犹豫地环上他的腰际,将脑袋更深地埋在他的脖颈间。

基尔伯特没有待到很晚,他有他的论文要完成,我也一样。临走前他吻了我,只是在嘴唇上轻轻的一笔带过,更没有张嘴。那种感觉不像是任何曾经妄想的甜蜜,我依然能够回想起来他嘴唇粗糙的质感,在真实和不真实之间游离,但总是粗糙的。

他说谢谢伊莎,关上门之前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This is the calming before the storm

This absolution is always incomplete

It's always bittersweet

 

大概从那天开始我就失去了基尔伯特,或者说是基尔伯特单方面向我关上了门。

那段时间我写了很多同性同人,每个攻方或多或少都带有基尔伯特的影子,而我尽力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受方。我写了很多很甜蜜的故事,那些日子在AO3上追文的孩子们都惊异于我的速度。他们会在下面留言,说这些文字像是几乎将他们淹没在糖罐里一样,我却没有太多感觉。我如同一个被剥夺了甜味蕾的怪物一样,试图用最甜美的谎言来安慰自己。

不过一开始我还是带着那一种绝望的感激——至少,他只向我一个人分享了这个秘密。

我可能无法拥有基尔伯特,但我别人所无法知晓的基尔伯特的秘密。

我以为基尔伯特会是那种低调行事的人,我早应该明白敢于把自己头发染成纯白色的家伙永远和低调沾不上边。而他的秘密就是用来被别人发现的。

那天下午他让我先回去,说是有事。我有些不满,看在老天的份上,现在天黑得还是很早。但是他笑着给我一个拥抱,开玩笑地说,只要带着他的气息在身上,一切邪恶力量都不敢靠近。

回去路上的确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因为他把那种绝对安全的气息和信心都完全交给了我。

晚些时候我接到基尔伯特的电话,他在那边沮丧地说:“真不敢相信本大爷居然被拒绝了。”

“什么?你居然……”

“我以为他喜欢我的,我们一起做的化学实验,他总是对我很友善……”

“看在上帝的份上!基尔伯特你这个白痴!”我挂了电话,坐在书桌前完全迷失。这是我第一次挂基尔伯特的电话。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唯一的已知条件就是基尔伯特已经让一个我并不熟悉的人知道了他是同性恋。而其他条件都不是我们所能够预测到的。

我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只是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灾难。

很快全校都知道基尔伯特的肮脏小秘密。你知道,那个年纪都是敏感而冲动的。许多人曾试图通过贬低他人来抬高自己。基尔伯特不过是一个很有利用价值的特例。

老实说那段时间我非常崩溃,因为我和他还是一起乘车一起回家,一起完成作业一起踢球,我们会听到不怀好意的起哄和哨声,我不止一次被询问有个gay蜜是什么感觉。

我选择性失聪了很久。

基尔伯特基尔伯特,我不止一次想着,这是你欠我的。却不知道该如何让他偿还。因为我不恨他。愚蠢也好,冲动也好,无情也好,我真的没办法恨他。

但是我失控了,在听说那个基尔伯特告白对象的罗/马/尼/亚男孩叫了一群人把基尔伯特打伤之后。

没错,基尔伯特被送到医院的第二天中午我冲到餐厅,目标就是那个罗/马/尼/亚人,我把他踹倒在地,用尽我全身力气去揍他。可笑的是他不过是个只会在地上求饶的软弱男孩,却在身体和心理上双重伤害了我的基尔伯特。我完全抛弃理智,只是让愤怒操纵身体每一个部分向他发起攻击,直到被一群人架开,直到被拉到校长办公室。我一直在挣扎着,试图伤害每一个阻止我的人,就仿佛这样可以抵消掉基尔伯特所受的所有伤害一样。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这个秘密将只会在我,他,和他可能的未来另一半中,直到被带进坟墓。

这个秘密被公开后我就不再是基尔伯特的那个特殊的人。

基尔伯特,你知不知道我会愿意为了保守住你这个秘密付出我的所有,而你却如此轻易打破?

之后我没有去医院见基尔伯特。他出院时我还在电脑上敲着我的小说。说实话我认为他应该挨揍,因为他胆敢未经我允许就泄露自己最大的秘密给一个我甚至都不了解的人。

基尔伯特出院后首先来看了我,看来学校的事他也知道了。他把我狠狠骂了一顿,我毫不示弱地反击,甚至觉得必须要我亲自动手揍他才能消除心中的愤懑。但在我动手之前他抱了我,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他的手指划过我脸上的伤疤:“谢天谢地你没有事,伊莎。”

“我们没有事。”我板着脸去纠正他,感受到基尔伯特的笑意。我还是笑了出来,手环上他的脖子。说过我不恨基尔伯特,我根本讨厌不起来他。

因为我爱他。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基尔伯特,虽然这份爱在它开始之前就被宣判死刑。

我似乎觉得死缓也很高兴。

在那所中学的最后一年里,我们被孤立,但是我们很强大,强大到没有受过更多伤害。

那之后我去了一个不算远的地方上大学,基尔伯特留在那里的一家乐器店打工,一边在一家音乐学校学习。当我假日回来时他会用新学的曲子欢迎我,我和他分享我的那个世界的生活。

也许你认为距离会让感情平淡下来?胡扯。

你真的应该感受一下当乘坐几小时火车回到那个破旧小站台见到基尔伯特时我胃里那种蝴蝶翻涌的感觉。我会盯着他绛红眸子傻笑,他则会将我一把拉进他的怀抱里。

 

H H H Hush

You colour my eyes red

Your love's not live

It's dead

This letter's written itself inside outagain

When rivers turn to roads

And lovers become trends

H H Hush this is where it ends

 

我成年生日那天基尔伯特请了假跑到学校来,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两张Livehouse门票,我们换上我们所能找到最时髦的衣服就兴奋地跑去了。

台上都是些没有名气的学生乐队,渴望通过这个舞台积累人气,等待运气降临甚至是一纸合约。有的乐队很棒,另一些真的很一般,只是简单地做着知名乐队的翻唱而已。

最后一支乐队是个还不错的英摇,先翻唱了Keane的Somewhere Only We Know,又唱了他们自己创作的两首。我喜欢主唱的声音,如果他不去刻意模仿Tom Chaplin找到自己风格就更好了。他们快要结束时我拉了拉基尔伯特的衣袖想确认是直接回去还是就近买点吃的再走。

基尔伯特一时没有反应。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支乐队的键盘手,一个很文静的年轻人,他身上有一种和整个环境都不兼容的味道。我咬着下嘴唇,再次叫了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回过神来:“什么?”

没什么。

他们结束演唱之后基尔伯特向我借了钱给乐队成员每人买了饮料。我们坐在一起聊天,大多是关于音乐的事,我随意说了几句。基尔伯特很喜欢他们的音乐,很快和那些家伙们打成一片。

从谈话片段中得到信息,那个有着紫罗兰色眸子和修长手指的键盘手叫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是个奥/地/利留学生。基尔伯特父母都是德国人,他们用德语开始交流。我听不懂。

我从未真正听懂过基尔伯特。我所听懂的,都是我所愿意去接受的那一部分。

我更加无法听懂罗德里赫。

 

I won't make a sound so you don't wake

 

几周之后他们在一起了。

可笑的是现在所有关于基尔伯特和罗德里赫的事都是这样从别人那里听说来的。

乐队主唱亚瑟曾经打电话对我抱怨说让我把基尔伯特给看住好让他的键盘手能够及时回来练习。他还说罗德里赫现在需要多穿高领衬衫好把脖子上的吻痕遮住些,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一支严肃的纯正英摇。

我听着他抱怨,不时点头附和几声。直到亚瑟满意地说再见。

并没有从基尔伯特口中得到确切消息,我们本来就已经相隔两地,而现在他也不再像过去那样频繁地来找我了。过去他的世界里只有我,现在有了罗德里赫,在罗德里赫和我之间基尔伯特选择了前者。

基尔伯特生日时我翘了课回去,特意为他庆生。但是他不在,打电话他也没有接,我又发了短信,直到第二天我才发现他回了短信,凌晨时分。他抱歉地说他现在以贝司手身份加入罗德里赫的乐队,那个时侯他们正在演出,之后又投入了庆祝会中所以没注意。他还很幸福地告诉我,罗德里赫答应了他的告白。

基尔伯特恋爱了,他彻头彻尾地拜倒在那个奥/地/利人的脚下。罗德里赫也终于被打动。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感到难过,我应该祝福他,在中学那次事件之后我也怀疑过基尔伯特可能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到自己的幸福。既然现在生活不可能只是充满孤独与嘲讽,我应该高兴才对。

我打电话过去,祝贺了他,并祝他生日快乐。

“谢谢你伊莎。你是本大爷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女人。”

那一瞬间眼泪几乎要涌上来,我等了这一刻太久太久,可惜等来的时候这句话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我尽力平稳已经颤抖的语调:“废话,因为我是伊丽莎白·海德薇莉。”

废话,因为我爱你。

我失去了基尔伯特。

虽然我从未得到他。

 

You don't wake

 

基尔伯特偶尔会打电话来问我的状况,当听说我还没有约会任何人时似乎有些愧疚,他问我是不是因为他这个gay蜜的障碍。

当然不是。最大的障碍是我自己。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基尔伯特·贝什米特。

基尔伯特在电话那头向我保证一定在他的那个圈子里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他开始列举一些名单。我已经在这头走神:他的那个新圈子我并不了解,也无意参与其中。

最后基尔伯特告诉我他和罗德里赫很快会结婚,而接下来的欧/洲巡演将是他们的蜜月。他说婚礼会是秘密的,希望我能够参加,作为伴娘穿上最漂亮的礼服裙。

我笑了。

基尔伯特,你知道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穿着最漂亮的礼服裙站在你身边吗?不,不是作为你的伴娘。该死,我想站在你身边,作为你身边唯一的那个人。

我也曾经想过或许等到我们年纪大了,大概三四十岁的时候,如果仍旧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或许我们还是可以结婚,然后相互牵着手走完接下来的日子。

现在不必担心,基尔伯特会和那个同样拥有修长手指的男人十指相扣。他不再会孤单。

 

H H Hush this is where it ends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基尔伯特向我保证只是最简单的仪式,并一再强调要我穿上那套他特意为我定做的最漂亮的礼服裙。

我望着平摊在床上的裙子,理想的样式理想的颜色理想的质地。

可惜我不是新娘,我只是个该死的伴娘。

晚上我做梦了。我梦见自己穿着礼服裙站在空无一人的小教堂里,面前是一个深蓝天鹅绒盒子。有个声音告诉我那里面的戒指,如果我能戴上,就能成为新娘。我试了,戒指太大,我绝望地一次次重复着戴戒指,一次次看着它滑落。

曾经见过一句话,说每个男人在遇到心仪的同性前,都以为自己是异性恋。当时我对着电脑笑得浑身发抖。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基尔伯特的秘密,那个时候我还相信基尔伯特是爱我的。

现在我依旧相信基尔伯特是爱我的。

只不过爱有很多种形式。

 

This is where it ends.


 

 

Fin.


标签: aph普洪普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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